站在街邊,指揮著女兒把車慢慢倒向停車位。
突然一輛兩輪電瓶車,從后面疾馳而來,從倒車和街邊停車之間穿插而過,那一瞬間我本能地大吼一聲:“干啥子,不要命啦”。
我驚出一身冷汗。
驚魂未定時,已經沖到前面的那輛電瓶車停了下來,腳踏板上還放著一個密封嚴實的大紙箱,一個中年男子短衣短褲腳踏拖鞋,怒氣沖沖地朝我走過來,大聲嚷嚷著:“吼啥子吼。又沒有碰到你的車”。
他徑直走到我跟前,斜眼看我:“有個破車,了不起啊!”
我一看,就是一個不講規矩、不講道理、不要命的橫人。
我十分冷靜,平和地說到:“兄弟,請不要激動。左邊的公路那么寬,你非要從中間穿過,而且還有個正在倒著的車,好危險喲”。
“你亂喊啥子‘不要命’,哪個不要命啦?” 他橫眉豎起,“我明明看到的,能夠穿得過去。我都不怕,你怕啥子!”
我緊了緊眉頭,心想今天真是遇到了橫人了。
“不是怕不怕的問題,你看看,如果真是撞到車上了,受到人身傷害的,一定是你”。他冷冷地盯了我一眼,沒有說話。
“退一萬步說,就算是我們負主要責任,要么保險公司賠償你,要么我賠償你”。我加重了語氣, “但是躺在醫院的是你,受疼的是你,你的家人還要為你擔心,為你心疼。值得嗎”。
這時候圍觀的人多了起來,他也明白是咋回事,主要是對“不要命啦”那句話不服氣,認為受到了人格上的傷害。
“你少在這里雞叫鵝叫的,聽得人心煩。我碰到了,算我倒霉。我愿意”。他又耍橫了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摔下了這句話,揚長而去。
我苦笑著,朝向站在路旁一直沉默的女兒搖了搖頭,說:“把車門鎖好了,我們去吃晚飯”。
順著緩緩下坡的人行道走出去,就幾分鐘時間,突然看見前面的僰都橋頭十字路口,又圍起一推人,各種車輛喇叭叫個不停。
我急忙上前,走近一看又是那個橫人,一輛電動三輪車和他的車撞在一起。不過這時候他是坐在地上了,雙手抱住右腿膝蓋,他的額頭、眉毛“皺”在了一起,表情十分痛苦。那個密封嚴實的紙箱也被摔破了,冷凍雞爪散落一地。
我本能地問了一聲:報警沒有,周圍沒人應答。我立即撥打了“122”“120”,然后又開始勸導圍觀的人,該干啥就干啥去,不要造成交通擁堵,或者造成二次交通事故。
不一會兒,交警和急救車幾乎同時到達,圍觀的人群也基本散去,我徑直走上人行道。
一直沒有說話、站在人行道上等我的女兒,沖我大聲喊道:“我都快餓扁了。像他這種人就該有這種下場。剛才,他那樣對你,你還幫他報警、叫救護車,你也太愛做好人了”。
我朝女兒笑了笑,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我愿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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